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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帆满脸悲愤:“师尊,为了苍穹山派,把自己拱手送给这个魔头,岂非生不如死?从来只听过舍命陪君子,哪有舍身饲魔头的?”
怎么说话的?!
明帆你这熊孩子能说人话么?!
拖拖拉拉了这许久,洛冰河恐怕早已失去了耐心,他攥住沈清秋一手,另一手放在心魔剑鞘上道:“将师尊仙躯一并带走。”
另一位峰主愤愤道:“你别欺人太甚,把人带走了不够,还要那尸体干什么?”
洛冰河不答,只冲漠北君抬了抬手,下达指令。沈清秋见好不容易妥协了下来,一句不对,似乎要再起争端,有心阻止,本想拉他胳膊,却又觉得别扭,改为扯了扯他衣袖,酝酿一番,才硬着头皮说道:“我跟你走便是了,又何必要做到这种程度。”
沈清秋说这话的时候,觉得非常耻辱。
他是个男人,却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低声下气地向另一个男人说这种“跟”不“跟”的话。尤其这男人还曾经是他徒弟,更加憋屈,可耻。
然而,示弱对任何男人都是有一定效果的。洛冰河脸色明显晴朗了不少,不仅抓他的力道松了些,连语气也柔和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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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语气柔和,内容还是一样的强硬:“毕竟是师尊原先的身躯,而且牵涉良多。师尊要是再来一次金蝉脱壳,弟子就真不知该怎么办了。”
他一转脸,声音就冷下来:“带走。”
漠北君还没动,那头齐清萋侧头听悄然上殿的柳溟烟一阵低语,先是惊诧,随后喝道:“不用争了!”
她昂首道:“洛冰河,现在谁都不用争了。就算我们肯让你带走,你也别想如愿。”
沈清秋知道她性子烈,说不准做了什么极端的事情要来激怒洛冰河,正感头疼,谁知,她示意柳溟烟站出来:“溟烟,你说吧。”
柳溟烟道:“沈师叔的仙身不见了。”
她说完便让开了身子,后殿被抬出几名弟子,这些都是在后留守坐化台、看护尸身的人手,此刻却都昏迷不醒,从脸到指尖都是诡异的乌青色。
殿中哗然一片。岳清源颜色立变,洛冰河也抬了抬眉。
齐清萋坦然道:“洛冰河,你也不用看我。我的确是想过要藏起来,可惜刚刚我让溟烟去后殿转移,坐化台上已经空了。放在上面由我们妥善保存的尸身已经不翼而飞。”
她心里痛快,竟是宁可尸身不翼而飞也不想让洛冰河带走。木清芳附身察看,道:“意识全无,但性命无忧。中毒。”
岳清源道:“什么毒?”
木清芳道:“现在判断不出来。身上也没有伤口。待我取血一试。”
齐清萋道:“若是人界的毒,木师弟一眼就能做出判断,既然他看不出来,我还想问问,是不是你动的手脚?”
洛冰河淡淡地道:“我不喜欢用毒。”
这的确属实,况且,现在这种情况,洛冰河没必要撒谎,既然说了不是,那就不是他所为。即是说,居然有不知名者趁双方在殿前争执,神不知鬼不觉混上山来,隔着几道墙,在双方眼皮底下,把沈清秋的尸体给盗走了。不可谓不惊心。
沈清秋就纳闷了:偷他尸体干什么???怎么他活着没人要死了倒成了个香饽饽吗???
还是这个世界的变态真的这么多!
洛冰河见继续留在这里多说无益,皱起了眉,道:“也罢。不管是谁拿走了,总会找到的。”
心魔出鞘,黑气蒸腾,剑锋划过之处,劈开了一道破口般的轨迹。沈清秋提醒道:“撤围。”
洛冰河看了看他,生硬地说:“如师尊所愿。”
柳清歌不由自主走出了一步,动了动嘴唇。沈清秋回头看看苍穹山派众人,再看看他,不知该说什么。
乘鸾剑尖垂地,往上走,柳清歌的手在袖下握紧,爆裂的虎口鲜血横流,顺着剑身往下滑落,滴落。
他定了半晌,才吐出两个字。
“等着!”
这两个字犹如两道冰锥掷出,却挟着沉沉怒火,滔天战意。
洛冰河冷笑:“尽管来。”
心魔回鞘。
两界裂口连接的,是一条宽敞的石廊。一对一对火把向前无尽延伸,最深处是看不清的黑暗。
看这石廊两侧的壁画风格,还有阴暗的气氛,就知道这里是洛冰河的魔界大本营,
裂口封闭之后,洛冰河就没再继续钳制沈清秋,慢慢松开手。
沈清秋站直了身,一拍袖子,一语不发。
两人都无话可说,目不斜视,一前一后,脚步都悄然无息,气氛又僵又冷。
沈清秋十分奇怪。
他本以为,再见洛冰河,肢体动作这么多,爽度应该一直往上飙才对——好吧,虽然这么想是有点不要脸。不,应该说是非常之